哈耶克的困境：比特币通往金钱之路的最大障碍

摘要：比特币在货币之路上最大的问题之一就是哈耶克的问题：比特币要想成为主流市场认可的货币，必然有更高的回报，但背后是更大的波动性，而货币有不包括高波动性的价值规模。

摘要

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人们对货币的理解也在不断的发展和演变。以比特币为代表的加密数字货币冲击了现有的货币体系，旧的理论已经难以解释新的货币现象，本文重新讨论和分析了货币的本质，认为货币的本质是一种“共识”，理论包含三个核心论点：

(1）货币竞争：货币发展的历史，其实就是货币竞争的历史。最后，旧币输给了新币，私有币输给了法币，竞争主权货币之间导致某些国家或地区货币成为世界货币；

(2）货币的本质是共识：货币信用的背后是对货币的信心，而信心来自于人们对货币达成的共识“共识”：人们认可并接受这种货币，从而确保他们手中的货币不会变成一堆废纸，是可以交易的。从俄国十月革命和二战后德国对香烟货币的讨论可以发现，用政府信用担保的货币只能加强共识，但不能创造共识。货币共识来自历史习俗、生产劳动、自然环境、生活经历、技术进步、具体事件等因素的共同作用。竞争是货币的旧共识被货币取代。新的共识，从而完成新旧货币的替换；

(3）货币的共识有两个基本要素：一是抽象或由特定符号形成的价值单位，如计算机上的一串字符、实物商品等；二是，有一个账本系统，不仅可以记账，还可以把自己账户里的资产或负债转移到第三方账户，也就是这套账本可以用来清算和结算。技术可以提供这两个基本要素，因此区块链技术可以用来生成数字货币。

比特币在货币之路上最大的问题之一就是哈耶克的问题：由于其固有的缺陷，比特币要想成为被主流市场认可的货币，就必须有更高的回报，而在这个高回报的背后是更高的利润。高波动性，但货币具有价值规模的特点，但排除了如此高的波动性。

风险提示：数字货币存在高风险，区块链技术尚处于发展初期，政策监管尚不成熟。态度不明。

正文1.简介

比特币自诞生以来就一直伴随着是否具有货币属性的争议，虽然中国人民银行发布了一份文件将比特币定义为虚拟商品，但随着比特币价格的快速上涨和自 2017 年以来泡沫迅速破灭。在货币越来越虚拟化的今天，研究人员在分析加密数字货币时往往会忽略两个问题：一是如果仅从传统货币理论的角度进行研究，分析过程中会出现很多问题，就像金本位时代世界人民无法想象目前有这么多的货币政策工具；二是必须重新审视“货币的本质是什么”，从最早的“货币金属论”到“一般等价物”再到现阶段的“流动性”、“信用”，人们对货币本质的讨论货币与时俱进，抛开货币的本质谈论加密数字货币的本质是空中楼阁。

2.金钱的本质

在市场经济中，金钱随处可见，几乎所有的经济活动都离不开金钱。几个世纪以前，当金银被用作货币时比特币诈骗外国人，人们普遍认为货币是一种特殊的商品，具有一般等价物。事实上，追溯到远古时代，每一种货币都直接或间接地与某种商品挂钩，比如我国古代曾作为货币使用的贝壳、布匹等，随后金属商品取代了天然商品成为货币。然而，1971年，当美国总统尼克松宣布关闭黄金窗口，即终止外币以每盎司35美元的固定价格兑换黄金时，货币与实物商品——纯纸币脱钩了。实际上一文不值；在过去的二十年里，货币越来越数字化，货币逐渐成为一种记账货币——一串数字，只存在于电脑和手机屏幕上。

因此，货币似乎不仅是“特殊商品”的一般等价物，而且一些经济学家将货币理解为市场交易的媒介，价值尺度和流通手段的统一，主要用于辅助交易，并在此基础上介绍了货币的发展演化过程：易货→一般等价物→金银→造币→纸币→信用货币→电子数字货币。

但是，这种理解只是基于货币功能对货币的表面描述，并不能解释一些基本问题：为什么人们接受央行发行的白皮书作为交易的支付工具，而不是别人发的一张白纸？

弗里德曼在《金钱的祸害》一书中介绍了雅浦岛的货币雅浦石币，它是一些数量的硬币。沉重的石轮，叫做飞币，居民在遇到交易时不需要移动，而是在上面做标记，表明所有权已经易手，而石币还躺在那里。原主人的家。而《货币非官方史》的作者菲利克斯·马丁认为，货币实际上是一套由信用账户和清算系统组成的机制，所谓的黄金、纸币等只是用于交易和记账。 令牌。

因此，货币是一种信用机制，一种保证商品交换的信用或信用，而不是货币材料本身。纵观整个货币的发展史，我们可以看到，在早期的实物货币形态中，因为货币本身具有价值，所以可以被货币“包销”，可以说是货币本身的信用使人们愿意接受实物商品作为货币。在纸币时代，货币由政府统一发行，其根本的经济基础是政府的税收和支出。货币的信用就是政府的公信力。 “法定货币”意味着政府将接受纸币来偿还债务和纳税，但为什么在私人之间进行商品和服务交易时仍然接受这些纸币？弗里德曼认为这是因为人们相信其他人会接受这些纸币，而这些纸币之所以有价值，是因为人们认为它们必须有价值，这就是所谓的小叮当效应。

那么为什么人们认为央行发行的纸币有价值呢？这个概念是凭空产生的吗？显然不是。那么是来自政府信用的保障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该国人民在交易时只接受人民币，而几乎不接受越南盾或墨西哥比索？虽然这些货币的政府公信力还是不错的。这是政府强制禁止使用本国货币的结果吗？那么为什么国内的一些交易私下接受美元或欧元呢？

如果再深入一点，我们会发现金钱本质上是一种“共识”。其实，货币信用的背后是对货币的信心，而信心来自于人们对货币达成的“共识”：人们认可并接受这种货币，从而保证手中的货币不会变成一堆废纸，可以被交易。

这个国家的居民之所以愿意使用自己的货币和几美元、欧元等，是因为人们对此达成了“共识”——他们在交易中都承认并接受这种货币，并且做不使用一些小国的货币是因为人们在这方面还没有达成“共识”，导致使用时出现不接受等障碍。因此，正是“共识”让人们有信心使用这些货币。

从雅浦岛石币以及弗里德曼、马丁等人的观点来看，我们认为货币的共识有两个基本要素：一是用抽象或具体的符号表示；形成的价值单元，如计算机上的一串字符、实物商品等；第二，有一个账本系统，不仅可以记账，还可以将自己账户上的资产或负债转移到第三方账户，也就是这套账本可以用来清算和结算。要使货币体系正常运行，必须就这两个基本要素达成共识。

正如沃尔特·白芝浩在《朗伯德街》一文中所说，“信用是一种可以增强，但无法创造的力量”，从整个货币发展史来看，货币共识的来源应受历史风俗、生产劳动、自然环境、生活经历、技术进步、具体事件等因素的综合影响，从实物货币、金属货币到信用货币，随着以某种物品为货币的习惯的普及，越来越多的人接受了“某物是货币，它有多少价值，记账和结算方式”等货币内容的共识观点，从而完成了新旧货币的更替。

由于长期以来政府垄断了货币的发行，人们的印象是货币的发行是政府的特权。事实上，政府信用担保的货币只是加强了共识，并没有创造共识。货币的更替只是一个共识变化的过程——旧的共识逐渐被新的共识所取代，这是一个不断进化的过程，而不是凭空创造新的共识。

弗里德曼在他的《金钱之灾》一书中介绍了几个案例，我们仍然可以用这些案例来证明上述结论。首先是俄国十月革命后政府发行了一种新的货币，但直到1924年，即苏维埃政府成立七年后，市场上仍有沙皇纸卢布。这是因为有些人还抱有沙皇卷土重来的幻想，所以这些沙皇卢布仍然被认为是一种替代货币。

另一个例子是二战后德国的局势。当时比特币诈骗外国人，1950年，德国马克纸币再次成为统一的流通媒介。弗里德曼作为负责马歇尔计划的政府顾问前往德国，但弗里德曼在加油站加油时碰巧没有带德国马克，而是帮他加油。的德国女性愿意接受弗里德曼在法国购买的香烟，虽然弗里德曼在法国军用食堂只花了 1 美元买了一支香烟，但对这位德国女性来说，这支香烟价值 4 美元，可以换取全价汽油。正如弗里德曼所说，外国人常常对德国人喜欢香烟并愿意支付高价感到惊讶，但对于德国人来说，这些香烟不是用来抽的，而是用来交易的。

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后的货币现象更能说明这个问题：1971年以前，美元可以兑换黄金，黄金是真品； 1971年后，美元不能兑换黄金，黄金是基于政府税收和支出的；从客观的角度来看，在 1971 年之前，美元显然更可信，因为在 1971 年之后，你不一定能够用 35 美元换取与以前相同数量的黄金。然而，在过去的20到30年里，美元作为主要的国际支付结算工具已经深入人心。国际大宗商品都是以美元计价的，所以人们已经达成共识——人们承认并接受美元为主要的国际货币。

3.比特币的货币属性争议

目前，以比特币为代表的加密数字货币是否为货币，学术界存在很大争议。在讨论这个问题时，通常会遇到以下几种观点：

一个是比特币没有价值，所以它不是货币。这种观点非常值得商榷。上面我们讨论了货币的本质，而价值是一个非常抽象的描述，尤其是在不可兑换的纸币作为货币的当下，纸币与黄金脱钩，货币的价值只存在于人类身上。在人们认为政府会接受这些实际上一文不值的钞票来清偿债务或纳税的想法中，在仙女效应下，大家都认为这些钞票是有价值的。

所以，事实上，货币的价值仍然是人们的共识，而政府的信用担保和强制流通措施强化了这种共识（就像你不会接受在一个小国家发行的有政府担保的货币，政府只能增强共识，不能创造共识）。当然，共识也受到历史习俗、生产劳动、生活经历、自然环境、科技、具体事件等因素的影响，在人类长期的社会历史中逐渐形成并不断变化。正如弗里德曼所说：“这种统一且被广泛接受的交换媒介的延续依赖于既定的惯例：我们的整个货币体系是通过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协议而存在的，在某种程度上看，这与虚无没有什么不同。”

比特币有任何价值吗？可以说是也可以不是，这取决于人们的共识。正如神仙效应所体现的：当人们相信其他人会接受比特币，并且每个人都认为它具有一定的价值时，那么比特币就一定是有价值的。而当人们对比特币没有共识，不相信别人会接受的时候，认为比特币只是网络上的一串字符（确实如此），那么比特币就没有价值了。所以，与其纠结比特币是否有价值，不如深入探讨人们是否对“比特币就是金钱”达成共识。从目前的现实来看，比特币正处于共识形成期，最终能否达成共识仍是未知数，但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和使用比特币，但其高风险和波动性将阻止人们进一步持有并将其用作交易。比特币的高风险和波动性将在下文进一步讨论。

另一种观点是，现代市场经济需要信用交易和信用货币的使用，而比特币是商品（替代）货币，不适合现代市场经济，所以不能作为货币使用事实上，如果你仔细阅读中本聪关于比特币的论文《比特币：一种点对点的电子现金》，你会发现加密数字货币是网络上的 M0 货币，即网络上流通的现金；而其他当前的电子支付货币实际上是银行或其他金融机构系统中的货币（多为活期存款或一些市场基金，属于M1或M2的范畴）。这类货币是银行的负债，即信用货币。正如我们在上一篇文章中介绍的，区块链技术可以实现去中心化交易，而目前的电子支付货币实际上是以银行或其他金融机构为中心的中心化交易。 M1和M2是在M0的基础上形成的。只要更多的人认可比特币，就可以发行基于比特币的信用债。如果再没有认识比特币的人来谈比特币的基础上发行的信用债是不正确的。事实上，正如我们观察到的，一些数字货币交易所已经开展了融资融券业务，也出现了一些数字货币借贷业务。

当然，还有一种流行的观点。由于比特币的总量是固定的，根据币量流通公式可以看出，随着经济的增长，实际产出的增加会导致价格的下降，而价格的下降会导致价格的下降产出，进而降低需求和工资水平，最终形成螺旋式通货紧缩，因此比特币是一种通缩货币。这种观点是正确的，但未能认识到比特币实际上是代码，并且代码是可以修改的。事实上，只要比特币社区能够达成共识，通过硬分叉就可以将比特币数量的上限变为无穷大。比如另一种重要的加密数字货币——以太坊，2016年，由于黑客攻击，以太坊社区分裂，以太坊硬分叉，出现了以太坊（ETH）和以太坊经典（ETC）两种加密。数字货币，而以太坊保持原有的发币方式——通胀率降低的发币机制，总量没有上限；但以太经典对代码进行了重新修改，成为总量固定的加密数字货币。

比特币是否是货币其实是一个不断变化的过程，一个逐渐形成共识并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的过程。人们在交易时接受并认可比特币。比如9年前的2010年，你用比特币买货，没人会接受；但2019年的今天，日本等一些国家已经取消了比特币的消费税，并颁发了比特币交易许可证。比特币交易的合法性得到认可，比特币ATM出现。目前，全球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和购买比特币，越来越多的商店支持比特币支付。如果这些人不背书比特币，交易时会接受吗？

正如哈耶克所说，货币发行从来都不是政府垄断的特权，但公众有这种印象是因为政府长期垄断。从货币发展史来看，货币本身的演变和发展过程就是不同货币之间的竞争过程：金属货币与纸币的竞争，私人货币与官方货币的竞争，主权货币之间的竞争和世界货币，最后由更占优势的一方获胜并形成共识，为大家所接受。货币从黄金到纸币的演变，17 世纪英国纸币到英镑的演变，二战后一些发展中国家货币的美元化，以及当前比特币以其伪匿名、固定总量的挑战，以及网络化优势 货币体系的现象都是上述竞争的表现。

因此，目前比特币还没有被主流市场认可，还不是货币，但它正在走向货币的路上，初步具备了货币的一些特征。但这并不意味着比特币最终会成为一种货币。它最致命的缺陷是价格的高波动性。货币必须具有价值尺度（计量单位）的特性，但比特币要想成为货币，其价格的高波动性是不可避免的。这种困境可以称为“哈耶克困境”。

4.哈耶克的困境

许多比特币信徒和传教士喜欢引用哈耶克的“货币去国家化”理论作为比特币主流货币的理论支柱。哈耶克认为，过去市场经济的种种不稳定性，其实是因为市场中最重要的自我调节成分——货币，受政府控制，不受市场机制调节。所以哈耶克认为，货币不应该由政府或中央银行发行和控制，而应允许私人（银行）发行竞争性货币。在市场竞争中，只有质量高、价值稳定的货币才会形成对这种货币的需求，低质量的货币才会被淘汰。因此，任何货币发行人都会保证货币的高质量和购买力的稳定，而购买力的稳定意味着没有通货膨胀和通货紧缩。

但是，哈耶克在考虑货币市场竞争时，只考虑了货币的质量和稳定性，而没有考虑货币替代的成本，这通常来自于粘性成本（人们改变和重新适应市场的成本）新货币）和货币兑换的损失。因此，在两种货币的条件差别不大的情况下，一种货币在竞争中跑赢另一种货币的唯一方法就是提高该货币的收益率以吸引人们购买。正如我们在现实中所观察到的，1980年代和1990年代在香港购物时，人民币普遍被拒绝； 2007年后，人民币逐渐比港币贵，内地游客也可以用人民币来港旅游。 ，香港人开始储备人民币以获取升值收益。

比特币不是政府发行的货币，具有高度的不确定性。其信用等级远低于法定数字货币。在竞争中，必须有更高的回报才能获得普通人的认可，否则老百姓根本不会把自己的法币兑换成比特币。正如我们在过去的 2017 年所见证的那样，随着比特币价格一路飙升，从 2017 年初的 1,000 美元飙升至 2017 年底的 18,000 美元，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而且这一年还有更多。许多商店和个人都接受比特币支付。

但是，就像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后一样，糟糕的音符缺乏挂钩。因此，货币不再像以前那样稳定；由于比特币缺乏锚定，更重要的是缺乏政府信用作为保障，要想取代主权货币，成为流通货币，必然有更高的回报，而这高回报的背后，却是意味着高风险和高波动性，价值的稳定性是成为货币必不可少的要素。

这是比特币在货币之路上最大的问题，我称之为哈耶克问题：由于其固有的缺陷，比特币想要成为主流市场认可的货币，必然有更高的回报，而这背后的更高收益是更大的波动性，这被货币具有价值尺度的特性所排斥。

这种困境并不意味着比特币不能成为主流货币。比如早期比特币通过高回报吸引大量信徒，当比特币在人群中的接受度达到一定阶段：人们抛弃比特币当币换成其他货币需要巨额成本时，比特币不需要高回报吸引更多用户，从而趋于稳定，这并非不可能。因此，比特币能否克服这一困难还有待观察。